11月22日，画室内，老师在进行教学示范，学生们围在一起，仔细观摩。
11月26日，晚饭时间，许多美术生在画室内加班加点画画。
11月22日，午后，一位学生在画室小憩。
11月21日，方茈文的鞋上沾着颜料，“美术生得脏出特点”。
11月25日，中午，周定鸿在画室解决午餐。
11月26日，一位学生画完色彩后，在画室悄悄地打起了手游。
12月4日，周定鸿回家准备美术统考。路上，他对着远处的楼房拍照留念。
“我听他们说北京不下雪，结果我第一次来北京就遇到下雪了。”隔着出租车的窗，看着路边几近消融的积雪与远去的培训中心，周定鸿踏上了回家准备美术统考的路。
6个月前，周定鸿背着画袋来到北京，在西北五环外的艺术类培训中心进行封闭集训。半年中，周定鸿没有进过一次市区，“我对天安门故宫的建筑感兴趣，但始终没有时间去。”
这里几乎看不到城市的踪影，初到这里的人，可能只有从呼啸而过的京牌渣土车才能发现北京的痕迹。一阵风吹过，树上的叶子簌簌地落下，更增添了一丝荒凉气氛。
但在培训中心内却是一番热闹景象：来自全国怀揣梦想的艺术生们正努力用手中的画笔，力求在即将到来的统考与校考中画出一条出路。
从零学起
到北京后，周定鸿一直没回过家，一切只为了能让自己从茫茫的美术艺考生中“拔”出来，即使周六日也不休息。
有这样想法的人很多，单是周定鸿所在的这家培训中心，每年为了美术统考前来集训的人大概有1500人。
周定鸿接触画画已经5年，但高二下半学期为了准备结业考试，他放下了画笔，这一放“丢掉了很多，来了以后几乎是从零学起。”
在同画室人的眼里，周定鸿是个不修边幅的人，头发经常因睡觉被压得翘了起来，同学开玩笑地称呼为“鸡窝头”。每当听到有人在开玩笑，周定鸿就默默地戴上帽子，继续埋头作自己的画。
周定鸿总是画到忘记去吃午饭，所以他经常点一个便宜的外卖，边吃边等下午上课。从画室走到培训中心大门，取外卖再带回来，一来一回这段时间，是他少有的放松时间。
进入11月，画室的老师陆续开始让学生针对各省统考试题进行专项训练。
看着手机中去年湖南省统考高分卷照片，周定鸿拿着画笔在颜料盒中蘸了几种颜色，放调色板上试了好几遍，最终没能下笔。“湖南每年色彩考题都有罐子，我就是画不好！”
颜料三天一补
高一兴趣社团纳新时，方茈文选择了美术，那时她还没有艺考的概念，后来在老师的介绍指导下走上艺考美术的道路。
9月以来，画室老师考虑到临近考试，怕学生们压力太大，所以安排学生们每周一上午休整。方茈文诧异，“画室管得好松，动不动就放假。”
的确，在老家湖南时，方茈文几乎没有休假时间，以至于来北京后每周一上午的休整空闲，她都觉得很奢侈。肩上的压力使她不敢放松，脚底下踩的42色颜料盒中的颜料，至少“三天一小补，五天一大补”。
教室外有任何“风吹草动”，总能吸引一些教室里学生的注意力。方茈文似乎是个例外，即便是旁边的人坐在画凳上睡着“翻车”了，她也不会转过头去瞥一眼。
速写本上的校名
11月25日上午，学生们放了统考前最后一次假。很多人借这难得的机会，跑出了学校，也有人仍两点一线地来到画室继续加课。
进入12月，外省市来的学生都陆续回家准备统考。12月4日，周定鸿踏上了回家统考的路，汽车沿乡道往地铁站开，望着远处缓缓升起的城市天际线，他不由自主地拿起手机记录下来。
统考过后，学生们很快又要赶回北京，继续备战春节后的校考。老师说，春节期间学生们只放两天假期，差不多会一直学到校考前。
校考，才是学生们来此的主要目标。有人把学校的名字写进速写本：清华、央美、北服……在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集训营里，一笔一画，学生们朝着理想的院校前进。
A08-A09版采写、摄影/新京报记者 李凯祥
